爱与死亡与伏虎酱

【邪簇】昨天我数到第十八颗星星在北京第十八个秋天的夜晚

标题来自宋胖的《鸽子》,感觉整首歌词怎么品都很邪簇,以后学会ae打算搞个手书(不可能的

花式ooc,这是刚开始交往的时候宠黎簇宠上天的吴老板和没什么安全感的小鸭梨(试图找借口

亲测疼痛时真的很容易崩溃,女孩子可以想想姨妈时的自己(。

下拉看吴老板激情炖鸽










——————————————————————————

黎簇躺在床上,眼睁睁地看着吴邪拎了个脏兮兮的笼子打开门,里面的东西扑扑棱棱地撞着笼子,害的吴邪一下没拿稳,一个踉跄狼狈地进了屋。

 

他对吴邪一行人天马行空的做事方式已经有了免疫力,木然地问:“什么玩意?”

 

吴邪回答:“鸽子。”

 

他后边的伙计鱼贯而入,分别把电磁炉,菜刀,小煮锅,调料,汤勺,碟子,碗,餐具,案板和盆依次摆放好,打了个招呼,又鱼贯而出,贴心地带上门。

 

“小孩子家家不懂,动了刀必须得喝鸽子汤。”

吴邪淡然道,装逼地把棒棒糖棍从嘴里拿出来,吹出一口香精混果糖味的空气,掂了掂那把大柴刀。

 

黎簇配合地假装捏住鼻子,瓮声瓮气有气无力。

“先不提那手术刀有没有个指甲宽,你炖它们就算了,别在我屋里杀生成不。”

 

那一笼鸽子有白有灰,被折磨得落魄而且胆怯,此时统统瑟缩在远离吴邪和柴刀的角落里发抖。黎簇想起住院前一天在楼下看到的几笼鸽子,心下了然。他曾留意过,那些明显都不是养殖的肉鸽,只有捉野鸽的才会把质量和颜色参差不齐的混装在一个笼子里。

 

倒霉的东西。

 

 

吴邪在那叮咣叮咣拾捯厨具,还一边哼着宋东野的《鸽子》。宋东野的歌本来就不好找调子,给吴邪随便一哼更是跑到姥姥家,黎簇能听出来也挺不容易。当听到你再也不需要翅膀的时候黎簇一个激灵,仿佛看到十分钟之后那些扑棱的翅膀被吴邪拎着大柴刀剁掉。

 

 

“放了吧。”

声音响起在空气里显得很突兀。黎簇知道这个要求有些无厘头,但是他懒得纠结,他不想看这些东西死在他面前;他只是挨了几下,这倒霉东西就非死不可吗?语文老师管这叫妇人之仁,妇人就妇人,反正吴邪比他婆妈的时候多了去。

 

 

“哟,道上都传黎小爷是个狠人,杀人不眨眼,这怎么又舍不得一笼鸽子啦?”吴邪没当回事,他最后把刀放到水流下冲了冲,把盆放到案板的正下方。然后伸手从笼子里抓出一只白的。

那白鸽猛烈挣扎,鸟类的翼骨本就松脆,两只翅膀当然拗不过吴邪的五个手指头,很快黎簇就看到那雪白的翅膀吧嗒一声,扭曲垂落下来。

 

鸽子被按到案板上,等待着命运的一刀。吴邪嘬嘬牙花子,去摸手边的柴刀。就在这时,黎簇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扭曲的五个指节搭在白鸽的脖子上。鸟类柔软的羽毛和温热的脖颈让他哆嗦起来。

 

“我说放了就放了。”

 

理由是有的,只不过他不想说,他在这只鸽子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这样太幼稚太自我中心了。但不可否认的是,无辜的开头,失败的挣扎,被折断的肢体,他和野鸽子所遭遇的一切都是因为眼前这个提着柴刀的男人。他越想越觉得事实就是如此,心中突然升起一种无法控制的委屈和愤怒,在汪家呆过一段时间之后他就很少这样了,脑子一片空白。

这种委屈和愤怒随着麻药失效之后冉冉升起的剧烈疼痛而逐渐放大,几秒之内,他的眼泪和闹着玩一样,刷拉就涌了出来,把他自己和吴邪都吓了个十成十。

 

吴邪一时也叫他哭懵了,扔下鸽子和柴刀三步并两步走到他边上,手足无措地转了两圈,黎簇的眼泪依然没有停止的趋势。男孩死死咬着嘴唇不去看他,眼泪越涌越多,把枕头晕出一个小小的深色半圆。

 

“怎么啦?疼?”吴邪并不认为杀只鸽子就能叫黎簇哭成这样,试探地问道。无论之前受过多大的痛苦和压力,黎簇从来没有在他面前哭过,此时就这么简简单单地为了一只野鸽子哭了,他心里隐隐约约有点知道由头,又好像完全摸不着头脑。

 

“……放了……鸽子!”他从牙缝里挤出除了抽泣之外的两个字。

 

黎簇死死盯着那只骨折的白鸽,吴邪被他哭的不敢再有下一步动作了,心里头直纳闷,鸽子怎么了呢?

 

吴邪脑子全速转动,盯着躺在案板上抽搐痉挛的白鸽看了半天,忽然醍醐灌顶。

 

我操!坏了!

 

他脸色一变,之前那个隐隐约约的想法完全浮现出来,脑海中这只被人捉起来关进笼子里,又被他买下来折断翅膀的野鸽子,逐渐和黎簇的经历微妙地吻合起来。

 

虽然黎簇哭得确实有点夸张,但是吴邪明白,他是有权利哭的,他就应该在每一个死里逃生的日子里对着自己嚎啕大哭,只有哭声能让他睡得安稳,远离那些折磨自己的噩梦。然而他怎么舍得看黎簇哭呢?他已经赐给黎簇那么多的苦难和煎熬了。如果黎簇单纯是因为疼而哭,他宁愿方才多缠一会护士,给他来一针杜冷丁;现在男孩是因为不想看那一笼鸽子死而掉眼泪,那便放了,而且恨不得连着全世界笼子里的野鸟一并放了。

 

他连忙叫人进来把那半死不活的鸽子连鸟带案板端去宠物医院,那伙计挠挠头,大约是怕端着案板进宠物医院被人围殴,但是看看黎簇和吴邪的样子,又硬着头皮快步去了。

 

吴邪目送那人端着鸽子走远,捡起之前捏下来的碎羽塞到黎簇的手心里,讨好地用鸽子味的手擦擦黎簇的脸。“放了,放了,”他捏捏黎簇的手,“都放了,成吧?”

 

黎簇把羽毛放到一边,掀被子就要下床。吴邪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捞进怀里,放到轮椅上安顿好。这期间黎簇早就止住了眼泪,沉默地看着他帮他披衣服,往膝盖上盖毯子。

 

“吴邪。”

北京的秋天凉,他低着头看吴邪给他盖的毯子,还有点鼻音,开口道。

“你是不是觉得特对不起我才答应我的。”

 

吴邪叹了一口气,知道这个问题从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小孩心里肯定就一直在盘算了。然而他又该回答什么呢,什么都不能让一个积患成疾的边障相信他是真正被人爱着的。小孩的心伤和腿伤一样,只有时间能养。

 

他沉默不语,摩挲少年人阴郁不散的眉头。黎簇仿佛也没在等他的答案,无视了脸上的手,兀自抱起那个脏兮兮的笼子放在腿上,转着轮子就往外走。

 

北京的秋夜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凉些。吴邪被冷空气呛出一连串咳嗽。等他喘匀了气,黎簇终于开口:

 

“吴老板是什么心肠,划那十七道口子的时候,没少做噩梦吧?”

 

声音有点沙哑,但是平稳,听上去已经冷静下来了。他去抠笼门的机窍,边抠边继续说。

 

“我挺有自知之明,知道吴老板对我的不起,约莫比那十七个死了的少多少,”黎簇垂下眼睛,脸侧的咬肌一下绷紧,放缓了语速继续道:

“但是我赢就赢在,我他妈的没死,我活着。所以我只要活着,你后半辈子都不够对的起我。”

 

说完他打开笼子,震了两震,那些鸽子忽然惊醒一般,呼啦啦地飞向北京疏星的夜空。鸟类起飞扇起的气流把他的额发吹乱,有几根碎羽落在两人身上。

 

鸽子没有马上飞走,而是在空中盘旋,好像一时找不到方向,在几颗孤星之间来回游荡,过了好一会儿才四散匿去了。夜风刮来,拂去了两人身上的羽屑,那些鸽子和它们的恐惧就好像从没出现过一样,只听见法国梧桐干枯的树叶被风吹得相互摩擦的沙沙声,吴邪忍不住紧了紧衣服,依然保持沉默,咀嚼那根早已失了味的棒棒糖棍。

 

黎簇偏头看了一会儿,才下定决心似的伸手去拉吴邪的手。他被裹了好几层,手比吴邪热一些,手心滑腻的汗水把吴邪的手背浸湿。小孩看起来已经完全地冷静下来,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轻微的笑,这才让他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我不是野鸽子,也不是那十七个死了的,飞不走,死不掉,”

一个人的长相其实在某些方面能够反应本人的性格,比如黎簇眉毛和眼睛之间的距离短,显得很阴郁而有压迫感,就来自于他这种情话都能说出乖戾味儿的个性。

 

吴邪低头端详男孩,得出这样一个结论。男孩尚还青涩稚嫩的声音故作老成地和他信誓旦旦让他觉得有点好笑,于是他就真的笑了出来。

 

黎簇被他笑得有点恼。男孩像个小土匪,粗暴地拉扯他的领子逼迫他低头,然后就着男人的低笑,在他布满胡茬和汗水的下巴上狠狠咬了一口,恨恨道:

“还笑得出来啊吴老板,你后半辈子,都得用来赔我,明白了吗?”

END

评论(5)
热度(201)
  1. 共7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一直歌唱 | Powered by LOFTER